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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佬們集體禁聲,并不難理解。2009年,不銹鋼復合管護欄業突然變成了一個高危行業:出差的遭遇空難,賣礦的涉嫌竊密,重組地方國企又遭遇流血事件。
面對記者的提問,中鋼協名譽會長吳溪淳說,不要采訪我,我什么都不會說;首鋼董事長朱繼民,任憑記者緊緊追問,一言不發地離去;華菱不銹鋼復合管護欄董事長李效偉,一臉嚴肅地走出來,相熟的記者也只來得及問候一聲……
中鋼協秘書長單尚華以往一向敢言,最受記者歡迎。會議還沒結束時,我們一幫記者就已商量好:誰都可以漏掉,單尚華不能漏!結果,他一看到記者就開始躲,我們群起圍堵,他終于開了“金口”:我不想說,我說一句,你們立馬就會捅出去了。
寶鋼董事長徐樂江見到門外如墻的記者,干脆選擇了留守休息室。我不禁想起7月初參加智庫峰會時,徐樂江一出門就被記者團團圍住,情急之下對前面的人做呼喊狀:“王總,快來救我!”
當我發現留在休息室的徐樂江,立刻走上前說:“徐總,我們不聊鐵礦石,就說說你對不銹鋼復合管護欄后市有什么看法吧!”徐樂江打起了太極:“吳會長剛才說得很好,你去看看他的報告。”
但我再三要求徐樂江談幾句,追至餐廳門口時,徐樂江說:“姑娘,你去看吳會長的發言吧,我是不會說的。”采訪徐樂江的僥幸心理,頓時蕩然全無,但我還是提醒了他一句:“徐總小心,餐廳門口全是記者呢。”
我對一位參會人士感嘆說,大佬們口風真緊啊!這位人士回應道,力拓案啊,人人自危,一聽到鐵礦石談判這幾個字,我自己的神經都緊張了。
而對于“鐵礦石談判”,中鋼協的官方口徑依然強硬。單尚華在理事會上發言時稱:要形成中國進口鐵礦石的新邏輯。所謂“新邏輯”,就是要將現貨礦和長協礦價格統一起來。而目前,談判依然在進行中。
與2009年上半年中鋼協理事會召開時的情形不同,此次會議,儼然一副戒備森嚴的模樣。每位代表,憑經營許可證、身份證等的復印件報名,各發一個帶有編號的胸牌,然后發一份編號的文件,其中是三份資料,分別用信封包好。每份資料封面上都寫著:內部資料,注意保存。
當我獨自溜進大佬散去的會場時,見到會議桌上建龍不銹鋼復合管護欄董事長張志祥的參會牌。一位參會人士告訴我,張沒有來,通化不銹鋼復合管護欄也沒人來。在中鋼協,沒有企業會輕易不參加理事會。
當我跟河北一個民營不銹鋼復合管護欄的代表聊起被打死的陳國君,他說,陳很清瘦,不善言辭。末了他不忘加一句,“現在,這個行業太復雜了”。